每位曾经在国外或者现在还在国外生活的朋友肯定会遭遇同样一件事———理发。
我最早出国的时候,正是炎炎夏日的6月,且头一次出国,便理个很短的头发,以示自己的精神整洁。几年之后,那次的头发还被朋友称为最顺眼的脑袋,呵呵。也是这次理发,陪我度过了初到加拿大后的4个月。一个半月后的头发便已经很长了,虽然自己住在唐人街,虽然那里的中国理发店的费用不高,但算来算去,4加币折成人民币就是20多元了。想来想去,还是没去理,跟朋友打趣说“我的脑袋不值那么多银子”。因为在初到加拿大的那段日子里,无论花大钱小钱,总是要在心里换成人民币来衡量自己的花销。
到了2003年,我从多伦多搬到了小城温莎,温莎算是个小城市了,虽然中国人不多,但没有中国人开的理发馆。据说曾经有过一家,只因光顾的人不多,不幸倒闭了。后来得知大多数中国人都自备剪刀电推子,你给我理,我帮你推的解决理发之急。我也没逃脱了被人一试推法的机会。
2003年的夏天,邻居老秦说有电推子,强烈要求为我整理美发。我左右衡量着老秦的发型,细细的查验着他绷满了青筋还略显颤微的双手,充满了不信任。老秦赶紧强辩道,电推子有个座,可以贴着头皮推,想留多长留多长,保证没有问题……一阵猛吹,我最终中招了。 在地上铺了几张大报纸,在中间放了把椅子,我光了膀子,穿件准备换洗的短裤坐在了椅子上。老秦仔细地翻出了包装很严实的电推子,刷刷推刀,接上电源,打开开关,哧哧的声音证明这家伙的运转是正常的。老秦吹吹刀口,在拇指上试试刀片……“磨刀霍霍向猪羊”,还能用什么词形容呢?
“预备,开始!”老秦是话到刀至。我就感觉半边天凉了,凉透了,头上的秀发滑落到身上,心痛啊!还没来得急想,也就是一支烟的工夫,老秦的大手掌在我脑袋上拍拍,“好了。”我一照镜子,没有词可以形容,欲哭无泪。我的头型长,脑顶尖,他按一寸的推座给我理的,不知道他的手是如何深浅的,头发一块高一块低。我前后左右照了半天,对他说,“老大,你把那推座卸了,给我剃度算了。”老秦也是前看后看接受了我的批评意见,直接用推刀顺着头皮推了……嗯,这还差不多,这样算是推的挺齐。不过,我的椭圆头型可是显了个透亮啊。
照着镜子,摸着只有头发茬的“光头”,我傻笑了半天才缓过劲来。老秦一边清扫着刀口,一边指点着我的脑袋一个劲地说,“怎么样?不错吧?”
我回过身问他:“大哥,你以前给谁理过?”他说谁也没给理过。
我一愣问道:“那你买这推子干吗?”
“我老婆给我剃脑袋用的。”
他说这话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还专心致志的清扫着推子……
这头型被朋友见到,无一不问:土匪从哪里来,要到何处去。某日,与老秦出外游玩,穿件黑T-恤,拍得一照,均称“劳改”。 之后我戴了近3月的帽子,头发才算有点型了。不过在那段天气与心情都很燥热的日子里,光头确也让我的心情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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